举目四望,没一个人懂他的痛。
卢舟绷着小脸,皱着眉头,不说话了。
兄弟俩各自盯着哗啦啦流淌的溪水,各自发自己的愁。
好一会儿,卢舟问,“哥哥还是想去县里做学徒吗?”
卢栩:“嗯?”
卢舟做出重大抉择,郑重其事道:“哥哥想去就去吧,我会帮娘照顾好腊月小锐,一切有我,哥哥不必担心。”
卢栩:“……”
卢栩看他那严肃的小表情,嘴角直抽,他掌按到卢舟头上一顿揉,直到把卢舟整齐的头发揉成鸡窝,满意地拍拍屁股站起来,没好气道:“割你的草吧!”
留下茫然卢舟,卢栩溜达到田边,看了看他家仅剩的两亩地。
记忆里,他爹是个很勤恳的人,耕地,施肥,从不耽误农时,种的麦子都比别人整齐,去年种下的麦子,现在已经长出麦芒,放眼望去如一片绿海,过不了多久就是丰收季。
“大郎来看麦子?身体可好了?”里正带着儿子在田里锄草,看见他远远打着招呼。
“好了大爷爷。”按村里辈分算,里正是族长,还是他爷爷那辈堂兄弟里的老大,他们都得叫声大爷爷。他们家急着用钱卖地时候,还是里正没压价买了他们家田。
里正道:“今年麦子长得好,能丰收,日子往前看,家里还指望着你,知道吗?”
“知道了。”卢栩沿着他家田走了一圈,转头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