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过来一茬小孩问,“舟哥去玩泥巴吗?”

他弟弟:“我要割草。”

又一茬小孩跑过问,“五郎去不去抓螃蟹?”

他弟弟:“我要割草。”

卢栩叹口气,连十岁的小孩都要割草喂鸡喂猪承担家庭责任,心情更沉重了。

他走过去向卢舟要镰刀,“我替你割草,你跟他们去玩儿吧。”

卢舟摇摇头。

卢栩没坚持,卢舟从小就挺有毅力,他愿意干,卢栩也不拦着,在旁边找了块平整的石头丧丧地坐下,托着下巴看弟弟割草。

他们家卢舟干活挺赏心悦目,割一捧草,排整齐捆好,再放进筐里,筐里也整整齐齐,过长的,打对折,短的,捆到芯里,看着多少有些强迫症。

还没装满筐,卢舟就顶不住了,孩子脸皮薄,旁边坐个督工就受不了。卢舟拿着镰刀走到他旁边,想了想,在他一旁坐下,将镰刀放到脚边,在眼皮下看着,保证不会被人顺走。

他问,“哥哥还头疼?”

卢栩:“不疼了。”

卢舟:“那,哥哥不高兴?”

卢栩是挺不高兴,就他这经历,放谁能高兴?他好好一个现代化社会蠹虫混到随时可能吃不上饭的境地,心酸得直想掉眼泪:“就是有点烦还有点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