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半跪下来,挑起白洛的下巴,静静凝视那双眼,沉声:“两条路。要么高考结束,挂学籍后再来这边,要么滚回去上学。自己选。”

白洛别开头,恶狠狠地,说出以为分量最重最伤人的话,“你是谁?你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我想做什么是我的权力。我们既无血缘关系,也没有利益上的往来,你说这些话合适吗?”

“是,是不合适。”时宴好笑地点点头,重新捏住白洛的下巴,对方挣扎不得,只能愤愤地盯着他,时宴一字一句地说:“你这张脸是很漂亮,谁看了都心动,但,这世界上从来不缺漂亮的人,再不济,丑八怪做了整形也能风靡一时。”

白洛手颤了下,心底隐隐发慌。

他很清楚,时宴说的事实,而且是自打他到了这边来以后,亲眼见到的现实。

这里有数不清的优秀少年,容貌是底线,能来到这里的都不差,最后拼的就是硬实力,要么你有钱,没出道就有人捧你,要么你有能力,唱跳一流。

而这两样他都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他宁愿带病都要提前开始学,因为比起其他人,他已经落后太多了。

白洛眼眶逐渐变红,这会儿,他有无数种想法。

他想扑进时宴怀里大哭一场,说自己错了,委屈地哭诉自己在外面的遭遇,重新变成时宴的弟弟。

他也想和时宴大吵一架,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久了他从来没看过一次自己,就因为路川辞?那又能怎样,路川辞腿受伤了,可自己也出车祸了啊。

他还想就那么继续冷战下去,谁也别理谁,等到自己混出点名声了,再重新到哥哥面前。

带着种种矛盾的想法,白洛没控制住眼泪,扭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