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没一会,就在我半睡半醒时,蒙着眼的遮挡物窸窸窣窣地移开,一个更粗糙的触感抹过了我的眼角。

像是指腹的硬茧,带着些微的刺痒,将晕染开的湿润一点一点碾开。

然后,就在我皱起眉,不适地想要睁眼时,眼睑被更加柔软、温热的东西贴住了。

在挂在眼睫不安颤动的水珠被细致地吞下,随后脸颊肉被捏了捏。

被又是安抚又是造作的我一时间陷入了究竟是继续入睡还是暴起发难的纠结中。

“唔……”我皱起了眉。

说真的,打不一定打的过,手还绑着呢,再咬一口万一把牙齿崩断了怎么办。

“嗯……”我皱起了脸。

但是让我就这样算了又好不甘心,不找回场子总感觉哪里输了。

“哼……”我彻底陷入两难。

然后我就听到了一声闷笑。

“要想这么久?”声音近在咫尺,灼热的气息喷在眼睑上,让我产生了一种要被烫伤的错觉,“这样了还不害怕?”

“害怕?”我重复着最后一个词,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害……怕……?”

不存在的思维齿轮发出了生涩的运转,将这一句话艰难地处理完毕。

我的指尖动了动,反握住缠绕在手上的藤蔓,借力将自己往上推。

在额头磕到了坚硬的阻拦后,我将脸贴了上去,鼻尖亲昵地蹭了蹭。

“是柱间。”

“喜欢。”

压榨出所剩无几的力气贴贴后,本就疲惫的精神在催眠似的环境下彻底没了抵抗力,支撑的手臂一垮,半坐起的上半身无力地往后仰。

迎接我的不是下方的地毯,也并非交织缠绕的树藤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