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无一生还的战场,总结:“总之,休战期是好事。”
“对,”他语调似乎带着刻意的轻快,“族里趁着这段时间修整收尾,而早先战斗留下的物资足够我们面对这一段时间的空档。”
然后再面对下一个冲突……循环,重复,周而复始吗?
我抿了抿嘴,有些生气,但这份生气是没有缘由的,于是我很理智地选择不接话了。
不想接话的我转而看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站在原地的一大一小。
大的那位我之前没见过,听称呼应该是叫做次郎,面色疲惫,胳膊、腿上还缠着绷带,身上沾染着各种残魂的波长——判断应该是最近才回的族里。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跟在他身边的小孩。
——一个死于这场战争的,年幼的灵魂。
我低下头,看着这个,明明已经知晓我可以看到他,却仍旧没有提出任何请求的孩子。
面容和他跟着的大人有七分相似,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豁口,胸口破了一大半,无法想象他死去的时候是多么的痛苦,就好比哪怕亲眼见到战场,我也无法想象战争,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
我紧紧地抿着嘴,本应该迈步离开的腿和生了根一样。
理智严厉地警告着我开始败退的情感:不可以暴露自己的特殊,在没有足够能保护自己力量的时候,会很被动,也很危险。
接着,我听到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好啊,不过出于礼貌,他给了我一个微笑,那我还他一个人微笑,不说话,也不表露什么,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