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沈昼拍了拍他的肩膀,“至少现在你知道了,你所坚持的真实存在。”
莫医生见奥兰多这么一大早来觉得有点奇怪,奥兰多解释说自己马上要回北斗星了,下午航班就要起飞,临走前想再来看看父亲,这个理由莫医生一点也没有怀疑,不过在奥兰多提出要带其他人一起去看李纾时候,莫医生有些疑惑地问:“也和上次一样是你的朋友?”
“不是,”西泽尔淡淡道,“我是边防军第一集团军参谋部的穆赫兰,我代替靳昀初总参来探望李纾先生。”
沈昼在心里笑出了声,论睁眼说瞎话,西泽尔的功力无人能敌。
奥兰多忙不迭点头:“对,靳总参让我们来的。”
“哦哦,”莫医生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另一位是?”
“我是同行的熟人,不进去也行。”沈昼作势退在了一旁。
“好。”莫医生缓和了语气,“还是原本的话,奥兰多都知道,不要使用刺激性语言,很少见面或者没见过的人尽量不要说话,免得病人应激。”
“我知道。”
西泽尔跟着奥兰多走进了单行道病房的走廊。
莫医生退出去的那一刻,西泽尔低声问奥兰多:“能用精神力干扰监控线路吗?”
“……能。”奥兰多偷偷看了病床上安静坐着的李纾一眼,磕磕绊绊道,“可以试试。”
“不是试试,要一次成功。”西泽尔说着看向李纾,精神力场在同一秒钟,探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
“你这次去北斗星会待很长时间吗?”莫医生和善地问。
“还不知道呢,”奥兰多语气含糊,“要看导师怎么安排,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但是如果有大实验,就要待好几个月。”
“诶,”莫医生好奇道,“你不是毕业了么?”
奥兰多连忙道:“但还是在跟着上学时候导师做项目,所以感觉好像和上学的时候没什么差别。”
“原来如此……”
离开病房区,西泽尔一言不发到门口等候,奥兰多又和莫医生闲聊了几句才出来。沈昼迎面走过来:“有什么发现?”
等到三人一起离开疗养院,西泽尔才低低道:“他那天去过实验室。”
沈昼挑眉:“他去实验室做什么?”
而奥兰多震惊道:“您刚才,对我父亲做了精神分析?!”
西泽尔“嗯”了一声,见他依旧满脸惊疑神情,又补充道:“放心,我专门学过精神分析,此前也有过好几次成功的案例。”
“我不是这个意思,”奥兰多连忙解释,“我是说,感觉刚才好像设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父亲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反应……”
西泽尔笑了笑,继续道:“他的记忆截止的地方就是朵莉丝死亡那天,但是这一天的记忆完全是破碎的、混乱的,我认为他这部分记忆很有可能遭到过破坏,并且是不可逆的。根据仅有的几个意象片段,分析后能得出的信息非常有限……他在案发当天去过实验室,并且在很着急地寻找什么东西。”
“奥兰多,”西泽尔目光偏转,看向奥兰多,“他在叫你的名字。”
奥兰多愣了一下,像是没听懂这句话:“什么?”
“他的意识只有残存的几个片段和抽象的意象,和脑空白无异,”西泽尔温和地道,“但在他的潜意识里,一直在重复你的名字。”
“另外,留在他意识里的几个意象其中之一,是一个类似于照相机的东西。按照精神分析学上的意象线索原则推测,你父亲很有可能从某种途径得知了你母亲被害或者遭遇危险的信息,赶去了实验室寻找你和你母亲。
“不知道他有没有见你们最后一面,但他应该捡到了你的相机。我更倾向于是他在危急的时刻,想着要留下什么证据,所以将那张照片塞进了白兰教授的相框里,然后,他就遭到了精神力攻击。”
“他……”奥兰多呆呆地问,“他还能认出我吗?”
西泽尔摇了摇头:“他的精神意识已经死亡,他的记忆、认知、情感……通通不存在了。留下几个残缺的意象碎片,只是意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