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个时候杰奎琳·穆赫兰已经失踪了,她不可能,也不应该再出现在丛林之心——
同样的,此时拜厄·穆什也已经从丛林之心离职,他也不应该出现在丛林之心。
可如果不是杰奎琳和穆什,还能是谁?
穿着棕色西服的蓝眼睛男人,和白衣服的女人,还会是谁?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几乎就要拧成一团。他想起家里深藏于柜子里那些老照片,那上面的杰奎琳到底作何装束?而拜厄·穆什,楚辞那个装着老林遗物的箱子里倒是有几张拜厄·穆什的照片,还有白兰教授……
照片。
照片?!
“是啊,怎么了?”沈昼不明所以地接上他的上一句。
西泽尔忽然站起身:“去首都星,你和我一起。”
“啊?”沈昼被他突入其来的动作搞得有点懵,“回首都星——为什么忽然要回首都星,什么时候?”
西泽尔转身快步奔到衣架前,一把拽下外衣,头也不回道:“现在。”
沈昼无奈地摊手:“你总得告诉我,是因为什么事吧?”
“路上说,天枢港见。”
于是沈昼只好按照他的要求,从床上爬起来,去了天枢港。
等他到空港入口时西泽尔已经等在了那里,并且已经买好了航班票,不愧是穆赫兰参谋长,效率堪称惊人。
“你怎么回事?”沈昼气喘吁吁地走上台阶,“什么话都不说一句就要去首都星,我又不是你的手下——你明天不上班了?”
“请了一天假。”
“一天也不够来回的啊。”
两人闲话着,走进了等候大厅。
“现在可以说是什么事了吧?非得这么着急……”
“你在来找我之前,是不是先去找了靳总?”西泽尔问。
“嗯。”沈昼道,“我告诉了她李元帅的事,怎么,她和李元帅出什么事了?”
“靳总在你走后就通讯了李元帅,然后……”
西泽尔将奥兰多的梦和他的猜测大致讲述了一遍,沈昼愣了刹那,倏然一拍大腿:“我当时就说这个案子有问题!”
“朵莉丝并没有出轨,李纾也没有劲精神病史,甚至他们整个家族往上追溯三代都没有出过一个精神病,那李纾有什么理由非得杀了自己的妻子?而且朵莉丝死后,李纾自己也精神失常——对了,靳总之前专门问过李元帅,他说李纾不是普通的精神障碍,是意识消弭,情况相当于脑空白。”
西泽尔将他按回座位上:“你先别激动,你比我更清楚一项罪名的指控最需要的就是证据,我们不能仅凭借一个梦就断定事实。”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很多时候——照片?你刚才专门提起奥兰多梦里的照片做什么?而且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是没有讲我们到底去连夜赶回首都星是要做什么的。”
西泽尔笑了笑,不得不感叹沈昼的敏锐程度,他道:“楚辞给我看过老林的遗物,那里面有一张夹在相框中的照片,和穆什、杰奎琳、白兰教授的合照放在一起,但却是背对着的。而且很奇怪的,那上面只有很模糊的某人的身体,似乎拍摄角度是从下往上。”
沈昼豁然偏过头去看着他:“你不会觉得,那张照片和奥兰多的梦有关吧?可是那时候林不是已经叛逃出丛林之心了……”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西泽尔深吸了一口气:“林的遗物是在‘启示录’实验室解禁后我父亲去拿回来的,据他回忆,那张相框是白兰教授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来递给他的,所以他也不知道这相框到底是林的东西,还是白兰教授的东西。”
“如果是白兰教授的……”
“我刚才问过了我父亲,在他的描述中,白兰教授办公室的位置和奥兰多的梦里的那条走廊,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