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她看似萎靡地倒在了冰冷的王座上,没有参与下方慷慨激昂的争论。

她在悄悄重新打腹稿,务必要将故事编得更动人心弦。

刚从自我的世界里抽离出来,看到奥蒙站在她斜前方的挺拔背影,就听见他赞同了一个正在激|情批判她的老伯爵,“您说得不无道理。”

啊呸。

严安妮用力挤了挤眼泪,打算深情开嗓。

“但是。”然而奥蒙说话了。

“发生了如此不幸的事,我们却将错误归咎到一个无辜的女人身上,是否缺乏了一些客观的绅士风度?”

他说“我们”,将自己和那些人划为同一阵营,轻易就博得了他们的认同和好感。

“既然连全知全能的神明大人都认可了这位品性——”奥蒙稍稍回头疏离地看了她一眼,略略停顿了一下,就转了回去,“这位品性高洁的女士,我们作为神明大人的子民,我想不会存在任何异议。”

大厅里一片寂静。

连严安妮都暂时说不出话来了。

这还是奥蒙·朗曼大人本人吗?

他是怎么了?昨晚被幽灵俯身了吗?

他那么厌恶她,现在不是应该趁势附和,借助众口将她赶出王宫吗?

“如果尊敬的国王陛下知道——”奥蒙说着话,提到老国王,抬起食指点了下额头,低头做出短暂的祈祷,“愿神明保佑国王陛下早日康复。”

整间大厅的人也都一起低头抬食指祷告,“愿神明保佑国王陛下早日康复。”

只有严安妮假装哭得失去了理智,懒得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