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里果子多,带着红尖儿挂在枝头,晃一晃就掉下来,美人拿衣摆兜了许多回去,便是两人的晚饭。
美人吃东西很不矜持,头埋进去,鼻尖被染的带一点艳色,青年瞟了一眼就忙转过头去,过了好一会,又瞟了一眼。
晚间睡觉时,青年盯着榻上仅有的一床被踌躇了许久。同为男子,同榻而卧……也不是说不过去,美人不过是生的格外好看了些罢了。
正努力说服自己的档口,美人爬上床来,倾着身子扯开了他的衣襟。
青年大惊失色,还没等有所动作,墨绿色的药草糊被敷在了小腹的伤口上。
“要上药,不然会流血。”美人低头涂得认真,凉凉的指尖从小腹上划过,本该是疼的,青年却觉得像一串小火花窜了过去,直烧到了头顶。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卑以自牧,不欺于心……”青年小声念叨着《礼记》清心,美人挥手扑灭烛火,蜷身上榻,拉过他的手臂搂着,额头抵在上面,就着声音睡熟了。梦里自己终于捉到了小兔,温热的一只搂在怀里,颇为舒适地蹭了蹭。
《礼记》被噎在喉咙里,混都忘了,青年在黑暗里微微睁大了眼,过了半晌,手指犹豫着伸过来,在美人的发上碰了碰,又迅速收了回去。
夜是黑的,无人发现他面颊上的红。
第2章
从秋日捱到冬日,青年将《礼记》念了大半,每每晨起眼下还是遮不住的乌青。大约是夜里辗转的缘故,伤口也好得极慢。
“你们读书人,都这般娇气的么?”又一次上药时,美人从他的小腹间抬头问道。
青年的目光控制不住掠过他一开一合的带着绯色的唇,内心挣扎一番还是认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