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度捏着腮帮子发愁,兀自嘟囔着:“这阴晴不定的狗脾气真是叫人头疼,我这一颗真心纯是喂了狗了。”
话是这么说,但回到岩洞他也并未睡去,而是试探着把散落经脉各处的细碎真气一点点凝聚起来,这是个磨人的过程。不过他也不急,只是在山中无聊打发时间罢了。待走完一周天,他感觉身上轻快不少,便起身踱步至岩洞外,打算去瞧瞧那别扭的小男人。
别扭小男人把火把插在洞口,此时火把已将近熄灭,残光倔强的发光发热,不过在黑暗面前仍无济于事。这边光线比岩洞那里暗,李玄度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去,在靠近洞口的时候突然听到赵珩压抑着的痛呼。
他忙快步钻进洞里,见赵珩蜷缩着身体,脖颈上青筋暴露,那熟悉的暗红气流又在疯狂流窜。不止如此,他浑身发烫,上衣已被内力摧毁,露在外的皮肤透着微微红光,暗红的光在筋脉里不停游走,如同盛开在他皮肤上的红色曼陀罗,妖冶非常。
“阿珩!”李玄度轻唤一声,抬手触碰到赵珩手腕的时候,忽然被赵珩大力推开。赵珩双目猩红,如同一只疯狂的困兽,压抑着嘶吼:“走开!”
“阿珩,你情况不好,让我看看!”李玄度不容分说,却又被赵珩狠狠推开:“你走啊!”
“阿珩,听话!”
李玄度越是向前,赵珩便越是往后缩,直到退无可退,他靠着冰冷岩壁,垂下凶狠的眼眸,把头埋进膝盖,缩成一团,忍着极大的痛苦瑟瑟发抖。
“你走,走!我,我怕我会忍不住……我求你,你走!”
起初赵珩并未在意阴气无法顺利被引渡,他以为只是时候未到罢了。但显然他低估了阴气的力量。李玄度说过,阴气会将所有的情感放大,贪瞋痴爱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