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行洲嘴角轻勾,“忘了。”
林烟微一抬头,明明是他自己答应的事。
闵行洲是真的忘,事发突然,回来的时候没顾及太多,眼下他的心思同样没放在椰枣上,一秒都没有。
四目相望时,他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依旧毫无波澜,是修到极致的自控能力。
林烟发觉这样的闵行洲太过于平静,平静到就像一场摧残性的海啸刚刚散潮,而疲惫、寂静。
林烟手从闵行洲身上离开,双手捉起床头的水杯,放到唇边,没敢和他对视,“闵行洲,检查报告不好对吗。”
他的声音响在头顶,“不要担心。”
林烟心里的不确定性太强烈,他越说不要,她越不安,那么大一家医院,闵家昨晚就特列安排给她做检查,检查报告不可能那么晚还没出来,肯定出了,结果肯定不好不希望她担心是吗。
收回思绪,林烟抬头看闵行洲,他依旧不慌不忙。
林烟眼神伏低,“我和孩子都不好对不对,你说吧,我能接受得了。”
他搂着她,喉咙用力一滚:“我只要你好。”
林烟心口窒住,在他腰腹间缓缓抬头,“什么意思。”
“林烟。”闵行洲伸手触碰她的脸,“孩子目前不够安全,我们不能为了孩子让你冒险,流掉。”
林烟不明白他出于什么样的选择,呆呆地问,“什么时候手术。”
他应,“9点。”
林烟所有的动作都停在那,像一只幼小、迷路的小羔羊,空洞的眼蒙了一层迷离的水雾,可怜又无助。
让人一辈子都无法治愈的破碎感。
闵行洲摁她后脑勺抵在怀里,吻过她发红的眼尾,“没有百分百的机会,我们放弃孩子,同意么。”
林烟静静地,“你是闵行洲,为什么要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