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自己,不去会后悔。”沈轻舟笑着反问,“再讲,人活着哪那么自由?不想做的事就能不做吗?”
这句话听得耳熟,以前也有人这么同他说过,李风辞顿了顿:“说的也是。”
李风辞大概只是随口附和,沈轻舟心口却有什么东西被这一句拽着涌出来。
沈轻舟活了二十多年,没过过一天舒缓的日子。他压抑惯了,偶尔想说些心里话也无从开口,却是这在台上,不想再演别人的故事。他想讲讲自己。
“你看,我以前也不喜欢唱戏,我也不喜欢做一些老鼠一样的事情,我见血还犯恶心……”
沈轻舟想说的很多,可他不过刚说了这一句,李风辞便把火吹灭了。
在火光消失的一瞬间,沈轻舟的喉头一干,忽然没了声音。像是放到一半的电影,随着白光消失,幕布上的画面戛然而止。
李风辞毫无察觉:“这样?那你为什么不离开?还是其实你一直想离开,可惜却走不了?”
戏院空荡潮湿,又不通风,给人一种闷热压抑的感觉。李风辞觉得不舒服,将袖子往上挽,给自己擦了擦汗:“欸,你不热吗?”
沈轻舟摇摇头。
“你还真是玉琢的。”李风辞玩笑般地捏了他的脸一下,“不出汗就算了,身上还这么冰。”
沈轻舟皱眉:“别动手动脚的。”
李风辞惊道:“至于吗?”
说完又想到沈轻舟的身份处境,李风辞尴尬了一瞬。这世道远没有人想的那么干净,尤其是下九流的地方,最容易藏污纳垢,在这样的地方生活,沈轻舟对一些东西敏感也正常。
李风辞脑子转得快,道歉也快:“方才不好意思,若有冒犯,沈老板给我个面子,不要和我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