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轻咳一声:“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走吧。”
陆青崖顿了许久才点一点头。
那些警卫手上拿着名单,起初说对一个名字才能放一个人,可顾终南真要带谁走,也没有人敢来阻止,更何况还是核对名单这样的小事。倒是顾终南走到车边又返回来,抽出警卫手里的名单,用随身带着的签字笔在哪个名字上画了一下才又上车。
车里没比外边暖和多少,唯一的优势是能挡点风。
顾终南搓了搓手,准备开车,却在这时,他听见后座上很轻很轻、隐忍着的一声啜泣。他回头,后边的人察觉到他的动作,偏头抿紧了嘴唇,不愿再出声,眼泪却大颗大颗地掉,看得人心都揪起来。顾终南皱皱眉,被狗啃过的同情心在这一刻稍微长回来了那么一点点。
可怎么想是一回事,怎么表现又是另一回事。
“天挺冷的,你要不披着点儿?”
顾终南脱了外套递过去,陆青崖却不接,只是摇摇头。
他见状,又穿回来。
“对了,听说你要在我家住几天。怎么,家里有事回不去,还是不想回去?”说完,顾终南见着陆青崖明显顿了顿。
他从来都不会看人脸色,经常将好歹弄混,这下以为自己帮人家转移了注意力,于是讲得更起劲了。
“哎,你该不会是和家里闹别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