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顾渊想起上一次自己做噩梦时,她叫醒自己的情形。其实就他而言,被人发现自己软弱的一面,真是很尴尬的。
可是从噩梦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却也实在有一种被解救的感觉。
他又推了她一把:“醒醒,别睡了,醒一醒。”
池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蒙,声音也含含糊糊:“顾渊?”
他顿了一下,移开视线:“嗯。”
她捶了捶额头:“我做噩梦了。”
“看出来了。”
看她一脸头疼的样子,顾渊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用没伤的那只手给她按摩太阳穴。
“这个梦好可怕,我不想再做了,真的很可怕……”
他的指尖有茧,力道却很轻。池渝舒服得哼了一声,刚想再闭上眼睛,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又睁开。
“你回来了?你没事吧?”
顾渊懒懒散散:“嗯,没死。”
声音里满是疲惫。
池渝望了一眼他的左臂。顾渊没有穿外套,只是简单地套着短袖衬衣,厚厚的纱布十分显眼。
“严不严重?”
“还行,子弹没留在里边,就着肌肉层擦过去了。”顾渊说着,声音低下去几分,“我这个不算什么,但有人很严重,没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