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到实在受不了了,池渝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
她不太敢闭眼睛,总觉得一闭上就能看见那场爆炸。
继而,看见自己想象中血肉模糊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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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海警的到来,这场纷乱很快平息。
因为航船受损严重,人员也有伤亡,顾渊他们无奈只能在柏培拉港口暂做停留。
顾渊下船处理完了伤口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来找池渝。
这个女孩子时刻都在让他惊讶,她真的很特别。
她可爱也灵动,理智也冷静,有坚持却从来不会挂在嘴上。
不过,也正是这种不故意、不抖机灵。才让和她在一起的人感觉轻松自在,也才让顾渊愿意靠近她。
只是,现在,她蜷在他的床上,汗湿了额发,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在做噩梦。
噩梦,真是一个熟悉的词。
顾渊转身锁门,走近了她一些。他不喜欢与人对视,大概是小时候厌恶的眼神看得太多,留下了后遗症,这份阴影实在深厚,年岁又太久,抹不掉,就算是长大了也没有办法。
也正因如此,顾渊几乎没有好好正面看过池渝。
池渝的皮肤很细很白,平日里很有活力,会透出淡淡的粉色。但在状态不好的时候,就会显得有些病态。尤其是这几天,她眼底有一圈乌色,脸上和嘴唇也因为干燥而有些脱皮。
“喂,池渝。”他喊,“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