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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南方水田中,耕牛在田里慢慢犁着地,其中一亩水田里,有三个人正在弯腰插秧。

但只要仔细看的话,其中两人与其说是在插秧,不如说是在水田里玩耍。

只有那第三个人,高挽着裤脚,穿着长靴,头顶戴着一顶草帽,裤腿上溅得全是泥点子,连背后的衬衫也湿了一大片。

他弯着腰,将一束秧苗插进田里,刚直起腰想要擦汗,一条柳叶鞭就不由分说抽过来。

向老爷子坐在田埂上,跷着腿抽烟斗,凶恶得像个压榨长工的地主老财:“插好点!你看看你插的这叫么子秧咯?连基线都对不直!歪歪扭扭的!”

“……”

“你看么子看?还不给老子做事!”

靳礼泽擦擦额头上的汗,面无表情:“您孙女来了。”

老爷子吓得立马扭头,田埂上一眼望到头,根本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王八盖子的,你还学会扯谎了!”

他丢了面子,抬起手就要一鞭子抽过去,忽然听见耳边一声喊。

“爷爷!”

从另一个方向来送饭的小花顾不得脚下路难走,提着菜篮一路飞奔而来,吓得靳礼泽心尖都发颤,赶紧大喊:“慢点慢点!别摔了!”

小花一路有惊无险地跑到他们面前,小脸板着,对爷爷用方言说:“嗲嗲,不是讲了不要打他吗?他脸上被你打的伤都还没好!”

“冇打……”刚才还强硬的向老爷子到了孙女面前,气势顿时矮了一截,弱弱辩解,“就是轻轻摸了他一哈……”

靳礼泽不动声色地将草帽摘了,露出上次被他打的还没好全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