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就是更加奇怪的一件事,似乎对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不管有没有关联,都能让人得到愉悦感。
盛菏并不会去特意区分此刻的郁兰汀究竟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还是她也有可能动一点点心。对盛菏来说,郁兰汀的行动,比背后的原因更重要。
所以在内心感觉到了巨大的快乐后,盛菏不由自主地弯起嘴角笑起来。
郁兰汀慢吞吞地把手里那一堆单子放下,看见盛菏笑,也跟着勾了一下嘴角,似乎一路上的紧张与担忧都在此刻化为乌有烟消云散。她明知故问:“笑什么?”
“哪有笑。”盛菏用手捂住嘴,偷偷把嘴角的弧度往回挤,随后眼睛一转,“对了,我的礼物呢?”
“跑太急,落车上了。”
“那车呢?”
“在楼下。”
“哦——”盛菏恍然大悟,双手撑在身后支撑着自己,歪了下脑袋,“那还不去拿?”
她好像越发有恃宠而骄的迹象,指使起人来毫不客气。郁兰汀从燕市到英国再返回燕市的这十多年里都没有一个人敢这么随意地用指使她,唯有盛菏,常常都会打破她的边界感,从陌生到熟悉再到亲密,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迈出关键的那一步,从小就是这样。
小时候连话都讲不清楚,就敢一个人过来又是送糖又是说些安慰去哄一个陌生人;长大了那么多年没相见,也丝毫不畏时间带来的隔阂。对于盛菏来说好像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她可以用热情克服冷漠,可以用真诚交换真心,在郁兰汀面前,她似乎永远都可以迈出脚步,哪怕跌跌撞撞也能走到终点。
郁兰汀隐晦地吐出一口气,在此刻做出一个决定。
如果这一次盛菏还是没有拒绝,那么她就开始重新审视这段关系吧。
郁兰汀问:“今天晚上你打算住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