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忱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
“那段时间我过得浑浑噩噩的。”顾良忱攥紧了余温沁的衣角,肩膀在颤动,“我伤害了好多人——”
“我已经记不清当时都在想什么了。”
“我只知道我没有妈妈了,一闭眼就会想到那个画面,记起那个血味。”
积压的情绪似乎无法宣泄干净,说着说着,余温沁的肩上又落下了点点温热。
“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顾良忱哽咽了下,“好多人问我怎么了,我讨厌解释原因,我甚至憎恨他们,一次又一次提醒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耳畔是压抑的哭声,余温沁嘴唇翕动。想要安慰,却又觉得一切语言都很苍白。
她与顾良忱抵额,微仰首,亲吻她的泪痕。
“所以就休学,把自己闷在家里,不愿意接触人。”
回答余温沁的只有低低的啜泣声。
曲着的膝头有了新的重量,边沿处的酒瓶滚落到了毛毯上。
余温沁将顾良忱圈得很紧,悔意和出于爱意的怜惜都藏在这个无声的拥抱里。
“怎么不跟我说呢。”余温沁喃喃道。
她本以为顾良忱是厌倦了自己,提出分手的本意是放过彼此,却没想到自己已经将顾良忱丢弃在了灰暗里。
顾良忱只是单纯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
雨似乎在凌晨时分停了,气温降下了许多。
顾良忱哭累了睡着了,余温沁拥抱着她,哄她安心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