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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丝垂了下来,拂着顾良忱纤细的鹅颈。余温沁停在了她的上方,凝望着她的眼睛:“你难过的时候唇线会绷得很紧,还爱撇嘴。”

“眼眶都红了。”她用顾良忱喜欢了很久的温润如水的嗓音道,“不要骗我了。”

顾良忱的鼻子倏的发酸,她一眨眼睛,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黑暗里,余温沁看到了她眼底的泪光,心揪痛。

她挪开茗茗,贴着顾良忱躺下。

“怎么会突然哭呢?”余温沁下意识探出指尖,抚过顾良忱脸颊上的泪痕,胸口闷闷的。

顾良忱抿唇压抑了片刻,低低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哭。”

“是因为这几天有工作压力吗?”余温沁拍着她的肩膀,和顾良忱的鼻尖隔了只几寸的距离。

她一说话,顾良忱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只是摇头,怎么都不肯松口,告诉余温沁自己掉眼泪的原因。

余温沁心揪痛得厉害,她忘记了距离,离顾良忱愈来愈近了——手腕落在了她的肩上,额头也抵上了顾良忱的。

这是个近似保护的姿势,顾良忱嗅着她身上的茉莉花香,控制不住地埋在余温沁的怀里。

被顾良忱当作救命稻草般抱住的刹那,余温沁的心不可抑制的轻颤。她没有推拒,没有言语,而是安静地回抱住了她。

余温沁的拥抱击破了顾良忱最后的伪装,积淀了四年的思念在顷刻间喷发,委屈和埋怨交杂着爱意瞬时吞没了顾良忱所有的理智。

哭泣是宣泄情感最直观的方式,她的眼泪染湿了余温沁的睡衣领口。

余温沁就这样拥抱着她,直到顾良忱哭累了,沉沉睡去。

顾良忱睡得并不安稳。哭过的眼尾泛着淡淡的红,眉心也是紧蹙着的,笼罩着层化不开的愁绪。

“为什么今天会这么难过呢?”余温沁探出指尖,轻柔地抚过她的眉眼。在一片淡淡的茉莉花香里,顾良忱感到了少有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