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宜愣了神,她若是见了先生,要如何去解释顾家之事。
大冷天,街上行人少的厉害,都不愿出门,唯有那群书生冷的哆嗦,蜷缩在一起,不肯离开。
常真缓缓下了马车,朱色蟒袍补子罩住他的全身,头戴鹅绒毡帽,雍容华贵,他俯视着那群缩成一团的书生。
天太过寒冷,那群人冻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只能用愤恨的眼神盯着他,常真啧了下,不忍多看。那马车身后跟着些拉着货物的推车。
装着粥桶的车上不停的冒着热气,小修子从后边的车间跑了来。
小修子得了令,站出身道:“太后命膳坊做了热粥,备了厚衣服,特让掌印给各位送来。”话音刚落,只见积雪朝着他砸来。
一人打着哆嗦道:“阉人,若不还太傅清白,我们便死也不会离开此处。”那少年面白瘦弱,瞳孔带着血丝,犹如厉鬼索命般看着小修子,小修子想出口理论,却被常真拉了回去。
常真冷眼一笑,手指着他道:“要不怎么说你们是群穷书生呢。”他双手抱拳举着对天。
“太后仁慈,念得你们都是国之栋梁,才放粥施布,你们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眼下朝堂改善科举,那是你们的福气,这几年若不是战火连连,你们会闲到此等地步?太傅之事朝堂自有决断,瞧你们个个穿的,啧啧。”他面漏嫌弃。
“十年寒窗苦读,为的是什么?若是冻死在此处,谁又认得你们,要不怎么说人家能成云太傅呢。”
众书生不说话,太傅也是穷苦人家出生,十年寒窗,中了状元,一步步高升到如今的位置,他们读他的诗,看他写的文,天下哪个书生不羡慕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