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浮生不仅不害怕,还挑起对方下颚,额头与额头相抵,一双桃花眼落在晦涩深潭里,颇有几分教诲之意:“小将军经验不足啊,这行军打仗最考验的就是应变能力,山地能藏,雪地抗冻,这水里嘛……”

她眉眼舒展,顿时笑起来,上挑的尾调撩/拨着人:“得会憋气。”

“姐姐嫌我不够会憋气咯?”江辞卿挑了挑眉。

“会不会试了才知道,”许浮生掌心滑落,指腹捻上这人的耳垂,好似鼓励。

“那姐姐替我报数?”江辞卿讨好似的又一次贴上对方唇角。

oga还没有开口答应,就听见一阵水声响起,牛皮帐篷上的影子就真正只剩下了一道。

拽住木盆边缘的指节发白,在木块上留下浅浅的月牙痕迹,漂浮在水面的银发起伏不定,低低喘息声混杂在水声里。

“欸?今天巡逻的人呢?将军营帐外怎么没有人守着?”有人高喊了句,语气带着责怪。

虽说这大冷天的,应该没有敌方会费尽心思越过严密防守,跑过来偷袭,但是将军营帐还是得有人守着才像话。

旁边的人听见了,不由辩解了句:“将军嘱咐的,让守卫营帐的士兵都退到二十米外,不许任何人接近。”

“啊?”这人挠了挠头,觉得今天晚上奇怪极了。

拽着桶沿的手突然绷紧,薄皮下的青筋微凸,好似在承受什么极其难耐的痛苦,水波剧烈晃动,继而一下子归于平静,许浮生突然失了力,差点就往桶里面倒。

幸好有人及时冒出水面,直接将她揽住,声音带笑,如同个得意洋洋的孩童在讨赏:“姐姐报数了吗?若是不满意,我还能再憋会。”

早来的春风停留在眉眼,方才还说她受苦之后长大不少,现在就又摆出一副孩子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