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信件紧赶慢赶的在夜深时,递到了许浮生的案牍之上。

显而易见地欢喜攀上眉眼,粼粼碎光衬得那双桃花眼越发妩媚,一扫登基后越发沉肃模样,像是平静潭水在日光下溅起水花,冰雪消融。

许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江辞卿显得很不熟练,只在信封里塞了张单薄信纸和一捆细长的发丝。

许浮生挑了挑眉,掀开被刻意着了数次的信纸,上头只写着一句话: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学的是旧习俗,抄的是前朝诗,若是旁人来做这些,许浮生免不了嫌弃,可若是自己的小alpha……

她眉眼舒展,骤然笑了起来,眼前闪过少年人忍着羞赧、对着信纸翻来覆去的思索该如何下笔的模样,笔落信纸又踌躇,担心太过越矩,又怕词不达意的青涩模样。

自心底生出一道暖流,瞬间涤荡全身,几日的不满和担忧都化作无法克制的心动。

她抬眼看向窗外的圆月,试图用月光缓解莫名的悸动,却被寂寥的寒趁机攀上脚腕,席卷全身。

上一次看月亮,还是两个人……

手中的青丝被捏紧,最后化作幽幽一叹气,转身将又一沓空白信纸塞入信封,还有上一次入李宅摘下的白兰花。

白兰花花期久又最耐放,无需做什么特别处理就能存放很久,且还保持着浓郁清香。

许浮生唤来守在门外的仆从,命人将这信封再送到江辞卿那边。

仆人执信赶来,那刚刚歇下的信使猛然跳起,只觉得外头是一定出了什么大麻烦,不然怎么会频繁地寄信,表情越发凝重,已开始思考起最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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