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响在空旷房间内分外清晰,若是有人在隔壁睡着,估计能被这声音吓醒,惊道竟然打雷了。

许浮生感同身受地眯了眯眼,良心终于回来了几分,走过去将站在门前,面壁捂头的小alpha揪着后领子,扯过来。

江辞卿脚步本来就不稳,这一扯又后躺回对方怀里,后仰着回头,眼泪汪汪地开始哭诉:“姐姐,疼。”

看来是真的疼了,连许浮生那绕着弯又拖长的语调都学会了,三个字也说得起起伏伏,最后的那个尾调还染上奶音。

再看额头上,那月牙红点往上又多了一个鸡蛋大小的红包,小神仙变成了可怜的倒霉蛋,眼尾的水雾最后还是凝成了珠,滴答地往下掉。

看得许浮生又好笑又心疼,低声骂了句:“傻狗。”

受了一整天委屈的大狗终于撑不住了,嘴一瘪就要哭。

许浮生连忙温声哄道:“好了好了,不痛了,洗完澡赶紧睡觉。”

格外好哄、甚至没有被哄的江辞卿眨了眨眼,又落下一滴泪珠子,然后抽噎了一下,就这样止住了。

不敢再让这人自己往里头走,浴室地滑,刚刚只是撞了头,等会不知道又要怎么样。

许浮生拉着她进去,先让她坐在旁边,自己去浴缸边上放好了水,用手测了测水温,确定恰好合适,出生以来头一回那么伺候人。

结果做完这些,扭头一看,坐在角落里的小alpha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偷偷抹眼泪。

对方哭起来特别安静,就乖乖巧巧地缩在高脚凳上,赤脚踩在地板上,白瓷般的肤色染上大片嫣红,从眼尾、耳垂到脖颈,甚至是粗莽抹泪的手都是红的,像是被胭脂泼上似的。

眼泪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落,在地板上留下一片片破碎的水花,也不知道撒娇,就自顾自低着头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