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卿顿时皱眉,很是不情愿地抱怨道:“苦的很。”

“知道苦就少折腾自己,天天往锻刀房里跑,一钻就是一天,再好的身子都要给你糟/蹋没有了,”孙姨没好气回道。

“锻刀那是锻炼身体,”江辞卿努力辩解。

“练到病床上去?”孙姨回得很快,端起药碗往江辞卿怀里塞。

江辞卿赶忙接过,褐色液体在瓷碗边缘摇晃,苦着脸挣扎道:“能不能不喝啊?”

“对身体好,”孙姨不容置疑:“现在就喝,喝完我直接端出去。”

最后一丝希望被掐断,江辞卿盯着那汤碗,苦涩的药香涌来,褐色水面倒映着清秀脸庞,为难又压抑。

而孙姨就站在面前,因苍老而浑浊的眼珠子阴沉,一声不吭地低头看着对方,直到看见江辞卿老老实实端起碗,咽下苦药,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神色。

“我给你拿了个冰糖过来,你压压味,”许是达成了目标,她心情颇好的开口。

“不了,又苦又甜的,”江辞卿咳嗽了几声,面容也苍白了些,好似被一碗汤药给夺去了精神,整个人恹了下去。

孙姨没强求,只道:“明天再给你熬,多补补身体才会好。”

江辞卿没搭话,只是沉默着将完递过去。

干干净净的小碗又回到枯瘦的手中,房门门再一次打开关上,将刚刚虚伪的温情彻底撕裂开,春晨的寒缠绕上削手脚腕,浅色青脉在凸起的骨头中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