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卿思索片刻,旁边的阿福低垂着头等待,直到她缓过神才又开口:“家主,楚家递了帖子过来,约您晚上到寻雁楼一聚。”

她脸上未露出诧异神色,只点头道:“可以,”

汇报完的阿福领命,直接转身离开。

江辞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穿着件单薄睡衣,就低着头望着地板发愣,好一会才眨了眨眼,准备去洗漱。

只是今早注定事多,她才刚想起身就听见略显拖沓的脚步声靠近,不一会就又有敲门声响起。

“家主,”老妇的声音苍老且阴沉。

“进来,”江辞卿先是皱眉,后面用不浅不淡的语气回应,仿佛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木轴转动,那老妇人端着一碗汤药进来,看见江辞卿就道:“怎么穿那么薄坐在这里?”

苍老枯瘦的面容多了几分关切:“你身体怎么样自己不清楚?你别瞧着这天气好一些,寒气还是重的很,前些天在李家着凉感冒的事忘了?等会又难受躺在床上一整天。”

她又是心疼又是责怪的念叨,走到床前,先把药碗放好,继而又拿了件外袍给江辞卿披上,一举一动都透着长辈的慈爱。

江辞卿扯了扯嘴角,如黑曜石的眼眸露出些许为难,眉间尽是稚气,不服气道:“我不是刚起床吗?洗漱完就换衣服。”

有些孩子气的抱怨,好似在和极为亲近的长辈撒娇,连对方拿来外套都不肯接过来穿,只坐在那里,抬起手臂伸直,无赖的很。

可孙姨惯着她,好脾气地帮她套上衣服,继而才念叨道:“陛下赐下的药材还有些,我特地给你熬了补药过来,你这个身子骨还是得多补补,别以为到了春天就不用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