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对方轻声开口,语气是自己都难以想象出的温和,披散的银发垂肩,依旧是那身杏白旗袍,许是昨夜闹到半夜的缘故,眉眼带着几分倦意,无端多了几分懒散。
江辞卿蒙头装睡,席卷全身的羞/耻感让她没办法和对方正常见面。
身后的人等了一下,最后背着江辞卿坐到床边,本就结构松散的木床又发出尖锐声响,alpha也跟着一颤,曲起的指节揪住床单。
热烈日光穿过格窗,洒落在青石砖上,形成破碎稀薄的光斑,小院里的樱花树展开枝叶,被雨水洗刷过的花瓣越发动人。
许浮生未转过身,低声开口:“祁家仆从已冒雨赶来,只是怕下山路不好走,石阶上到处都是青苔,又加之昨夜积水,万一一个脚滑,仍谁都遭不住。”
江辞卿扯了扯被子,默默拉下来些,露出红透的耳垂。
昨天他们是等雨水干得差不多才上山,自然没感到有多难走,可现在祁尚必须要有担架抬着,肯定要比之前多注意些。
“他们都回屋休息了,等到下午些再离开,你可以多躺一会。”
江辞卿早上没起得来,三皇女派人来催,就借口昨夜受了凉,身子有些不适,众人也没怀疑,毕竟江辞卿身子骨差是众所周知的事,三皇女只好派人给她送了吃食,自己恼火半天,本来是拉拢别人的好事,没想到这个受伤那个受凉。
蒙在被子里的人闷声答应,偷偷翻了身,抬眼瞥向许浮生的背影,确定她没有转过来的意思,才悄悄松了口气。
她就像个随时会缩回壳子里去的乌龟,时刻注意着对方的动态,十分警惕。
而她的猎手则很有耐心,毕竟昨夜已餍足,眼下只需慢慢等着小兽探出脑袋。
江辞卿也不说话就看着她,即便是一个背光的背影也很有瞧头,不同于自己的瘦削、好似骨头要往戳出的硌人,许浮生的身段有着恰到好处的美感,肩颈线条优美流畅,露出皓臂紧致薄软,纤薄腰肢更是像轻轻用力一掐就会折断的花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