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卿愿意陪我跳支舞吗?”分明是疑问句,却被对方说成了理所当然的语气,她抬起手,从没想过被拒绝这回事。
江辞卿下意识想推辞,身体却鬼使神差地弯了下腰,像是只主人摇铃就会听话的小狗,幸好江家虽然排斥,但为了应酬还是会让晚辈学习这些礼仪,这邀请的姿势还算得上标准。
大提琴发出一声绵长的鸣声,继而鼓乐暂停,江辞卿被拉着往前,踩在着能映出人影的大理石地砖,彩色琉璃窗隔绝了月光,乐手斜举琴弦,如同刺刀般用力滑下,部下收到指令,激昂的乐章奔涌而出。
江辞卿被拽到舞台中间,被迫接受所有人的注视。
对方却毫不在意,或者说早已习惯了别人投来的目光。
她向来都是别人眼里的焦点,哪怕跌落到深渊底下,都还带着熠熠辉光,像是沾染泥灰的珍珠,遮不住与生俱来的夺目光彩。
江辞卿被动跟着对方,看似占据主位,却被许浮生捆住肩颈,十指相扣箍住左手,拉扯着往前或是退后,像个提线木偶,稍显僵硬。
黑发颈后的阻断贴,在拉扯中露出些许缝隙,无意泄出一缕清嫩的翠竹香。
oga的眼神暗了暗,如鱼尾的红裙起伏往下,随着晃动扯出水波般的折痕。
“江辞卿……”她将这三个字放到唇齿间咀嚼,继而舒展眉眼,分明是笑着开口,眼底却冰凉一片:“确实是个好名字。”
江辞卿依旧不开口,从见到许浮生开口就变成了锯嘴葫芦,连最简单的音节都没发出过一声。
薄衬紧贴着青瘦脊背,蝴蝶骨被压得又平坦几分,平日就以清冷著称的少年,在此刻显得越发清冽疏离,甚至有点不近人情。
本就高挑的身姿在分化后,又延长了些,肩宽手长,恰好能将对方拢在怀中,如大伞遮住那些窥探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