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言,曲胜水露出了一抹讶然之色,“药王金针?你倒当真舍得。”
白芷神色淡然,“你大婚之日我未能来参加,自然该给你家丫头一份见面礼。”
曲胜水双眸中漾起一抹柔和笑意,轻轻拍了拍怀中少女的肩:“收下吧,清祀,这可是医仙许你的三次救命机会。只要她想,世上便没有她救不回的人。”
白芷一个眼刀横了过去,“你可莫要捧杀我。”
曲胜水笑眯眯地松开了揽着女儿的手,旋即坐回桌旁倒了两杯清茶,与久未曾见的老友慢慢叙起旧来。
裴清祀收下木盒,正准备将木盒放回房中收好再回来享用点心,而垂眸一瞥间,却见到自己肩上赫然多了一块明晃晃的油渍,油渍的形状正与方才放在她肩头的那只手吻合,一双秀眉不禁蹙了起来。
——阿娘又将她衣裳弄脏了。
自那名被称作医仙的女子来过之后,裴清祀便发觉母亲比之从前开怀了许多,平日闲时还常常拉着她同她讲北地的风光与轶闻。
有时讲令人闻风丧胆的漠北沙匪,有时讲塞外的明月天山,还有时讲两百年前那场北戈之战。
讲述时言语之中都是掩饰不住的欣悦,好似透过那些怀恋的话语便又看到了北地的雨雪风沙。
日子一天天过去,梨花早早便谢了,而与之相似的冬雪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