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只手却忽然拉住了她方提起的衣襟。
“等等。”
林箊皱起了眉,一时顾不上礼数,目光紧锁在眼前光滑皓白的脊背上,将她衣裳又往下褪了些许。
片刻停顿后,她手伸上前去,抚在了微微凸起的脊骨间。
微凉的痒意在肌肤上蔓延。
突如其来的触碰叫裴清祀蓦然一滞,薄唇紧抿,垂于身侧的手隐忍地蜷起,指节略微泛了白。
一贯齐楚的白衣此刻半褪半掩,露出大片似雪的肌肤,白皙的颈项微垂,流露出一分玲珑剔透的柔软脆弱,令她宛若枝头待撷的梨花。
而林箊却无暇顾及其他,只是用手一寸寸抚摸过那条笔直的脊骨,在清晰触摸到其上的细小痕迹后,眸中渐渐堆积起了暗沉的怒意。
“……是谁做的?”
裴清祀微微一怔,知晓她是看到了自己背上的伤,眸光轻轻晃了晃,沉默少顷后,方才淡淡道:“家罚。”
未曾料到会得到如此回答,林箊怔愣之后,神色顿时复杂几分。
眼前人脊骨上每隔一寸便有一处针眼,针眼深入骨中,细不可察。方才若不是她上完药后看了看别处,如此细微的痕迹,只怕很容易就会忽略过去。
而能够造成这般伤状的,便只有钉入骨中的透骨针。
她紧蹙着眉,话语中有一丝愠怒。
“裴家主怎可对你用这般残忍的刑罚?!”
裴清祀神色已恢复如初,只将衣裳慢慢穿好,语气平静道:“我身为守山人,丢失无鞘剑是重罪,这些无关痛痒的刑罚于他来说已是开恩。”
“可……”
他是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