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衣物摩擦声响起。
纤长的手指轻轻挑开肩上衣物,素白的衣襟就在暧昧不明的火光中缓缓褪了下来。
衣裳只褪去了一个角,露出受伤的右肩,冰清玉润的肌肤上赫然可见一道寸许长的血痕。
便好似无暇的白玉染了斑驳,令人禁不住心生怜惜。
白衣女子侧身坐于榻旁,低垂的容颜被青丝遮掩,令人看不清她面上神色,唯有眉心的白色花钿在灯火中泛着浅淡光泽,如同落入人间的一点白雪。
林箊看着那一道凝着血色的伤痕,双眉微微拢起,眸中漾起歉疚之色。
她对着手呵了呵气,尽量将手指捂热,尔后把伤药倒于指尖,略一停顿,沾了药的指尖便轻而缓地点上了那处血痕。
而在指腹触碰到肌肤的一瞬,她便清晰感受到眼前人身子微微一滞。
林箊顿了一顿,轻声道:“可是有些凉?你忍着些,很快便好了。”
须臾沉寂后,身前人轻应了一声。
轻弱的嗓音听起来有些飘渺,似乎在忍着疼。
林箊动作不禁更小心几分。
仍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指轻柔地抚摸过眼前肌肤,将伤药细致妥帖地一点点涂抹在受伤之处。
指尖每过一处,便令那片莹白漫起一抹淡淡的粉意,如同虹霞映雪。
刺目的血色就在柔和的轻抚下渐渐被伤药掩盖。
直到确认伤处已上好了药,停留在肩后的手才收了回去。
“好了。”
裴清祀并不言语,只伸手提起衣襟,欲将衣裳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