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丸服下,裴清祀闭上双眼,盘膝而坐,开始用内息催化药力。
眼见小姐神色逐渐恢复正常,银粟皱起的眉心却仍未展开。
“小姐,蚀息丸只剩三粒了,医仙说过此药不能常用,否则恐怕要亏损本元。您如今寒毒发作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即便次次都用蚀息丸强撑下去,只怕也撑不了几日了。如今医仙恰好在此,不如让她替您诊治一二?”
确认药丸起了作用,体内钻心刺骨的寒意已减轻不少,裴清祀慢慢散去内息,睁开眼,语调回复平静。
“我受的是清秋剑剑气,白芷无法根治,否则岑朝夕也不会至今都在寻烈幽心法。”
仔细忖了忖,似乎的确毫无办法,银粟拧着眉,却有些不解:“十二兽当中竟然有人会用清秋剑,此人应当便是岑家子弟吧?小姐为何不将此事上报家主,让家主向岑家问罪?”
“此人既然已经加入十二兽,如今未必还留在岑家,即便他尚隐藏在岑家当中,也不能如此大张旗鼓去寻人,否则只会打草惊蛇。”
如此一来,若要治好小姐的寒毒,为今之计只能是从岑朝夕手中取得那半本烈幽心法了……
事已至此,银粟压着忧心神色,只低声劝道,“您自收到乾雨来信后,便不顾身子日夜兼程赶来了南柳,如今既已到得南柳,左右也还需要一段时日仔细谋划,不如便趁此机会好好休息几日……若是可以的话,还是请医仙来看看吧,即便她没有根治此症的方法,或许也有其他法子为小姐减轻痛楚。”
没想到她今日如此执拗,裴清祀看了她两眼,瞥见她挂虑神情,片刻静默,而后淡淡应了一声。
白芷替林箊施完针后,照旧叮嘱了她几句,便收拾好金针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