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祀回到自己房内,将门合上后,身子猛然一顿,手中握住的剑往下滑了几寸,即将掉落在地时才又被重新握紧,她停滞片刻,步履虚浮地缓慢走到榻旁,用剑撑着身子慢慢坐下,面色已是一片苍白。
客房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银粟站在门外,几次敲门,却发现房中并无回应,从门外看去里面也并未燃起灯火。
“乾雨不是说见到小姐回房了吗?”
她试探着推了推门,却发现门并未上锁,略一思索,还是走了进去。
客房内一片幽暗,然而榻上的那抹素白在这片昏暗中仍旧十分显眼。见到小姐的确正在房内,却一直未曾应答,银粟似是料到什么,心里一沉。
她转身将门关上,点燃房内烛火,在看到女子虚弱神态时,神情当即凝重起来。
“小姐!”
银粟快步走到女子身旁,眼中满是忧虑。
“寒毒竟又发作了……我去喊小二打热水来!”
说着,她正要离开,却被榻上之人伸手轻轻阻住。
裴清祀纤眉紧蹙,面色白得几近透明,好似一块将要破碎的琉璃玉,浑身上下透着虚弱无力的羸惫感,她缓缓摇了摇头,“现下夜已深,贸然去要热水会被她们察觉。替我拿药来。”
银粟面色一凝,似是十分不情愿,但碍于小姐命令,她不得不从,只得攒着眉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暗红色的细长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并一杯清水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