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母亲心下担忧,楚月灵抬眼勉力露出一抹笑意,“我先前已将今日讲学之事托学官转告了诸位女郎,临时更改行程只怕不妥。何况有榆儿陪伴在我身旁,母亲放心便是。”
听她心意已决,妇人也无可奈何,只得将关怀之情寄托在了侍女身上。
“榆儿,仔细照顾你家小姐,若她有什么不适,便将她马上送回来。”
“是,夫人。”
与父母拜别后,女子便同侍女一并出府,乘着马车往书院而去。
虹映书院座落在栖霞河畔僻静清幽之处。栖霞河自南柳东西横穿而过,河面波光粼粼,却总拢着一层氤氲薄雾,两岸栽满烟柳,冬日里的霜雪堆积在河岸柳梢,便似将这幅缱绻画卷缀上几处素玉,勾勒出一抹别样风情。
到了书院后,楚月灵与监院通报过,便向往常讲习的学斋走去。
斋舍位于学院西北角,窗外便可望见栖霞河景。十余名年轻女子井然有序地坐在斋舍中,正埋首翻阅眼前的经学文集,见到讲学之人出现,一众学生当即站起身,拱手至额前,躬身作揖。
“楚大娘子好。”
“诸位女郎请坐。”
自楚月灵在虹映书院开设女子学斋后,便时有不同年龄的女子前来受业,可她从来不让人称她先生、夫子,只说自己才疏学浅,当不得师长,于是众人便同以往一般称她为楚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