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陈妃宜的口吻忽然变得有些淡漠。
她听上去并没有要反驳的意思,只是继续以平静的口吻叙述,不疾不徐。
“你离开她的时候,难道就有考虑过她才18岁吗?”
“如果我告诉你,在你走后,楚远熙过得很不开心,你会因此改变自己的计划吗?”
“你不会,甚至你早就提前知道这一点了,可你还是选择遵循自己的计划。”
“这个世界上的人,大多都是利己主义者罢了。”
死一般的沉寂,两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无言之中。
楚安缔扫了一眼满屋的花瓣与气球,闻着空气中黄蔷薇的香气,忽然在浴室的玻璃上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她的表情从未这么难看过。
陈妃宜的话虽然不好听,但确实说得没错。
这些道理她也都懂。最先做出这种事的人,难道不正是她本人吗。
又凭什么来苛责剩下的人。
楚安缔把浴室的玻璃当成镜子,对着它露出了一个微笑。
“妃妃。”她说,“楚远熙注射的到底是什么药剂?”
陈妃宜没有回答,那边只余下沉稳的的呼吸声。
“告诉我,好不好?”
楚安缔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高兴一些,可玻璃上的那个笑容却越来越难看。
是什么都行。
tt近年来的研究一直都没停下,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新试剂也不奇怪。
应该是对身体有益的,是吧?楚远熙这么稀有的sss,他们怎么舍得牺牲呢?
是什么都好,只要别是那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