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禾立即不说话了。
医生开了五瓶药,没有两三个小时根本输不完。闻惜没坐多久就感到了疲倦,况且方嘉禾一直纹丝不动地坐在她对面,眼神直白地盯着她看个没完,就更让闻惜如坐针毡,止不住地心生烦乱。
“我真想一脚把你从这儿踹下去。”闻惜说,“你是怎么做到让我这么讨厌你的?”
“这里是六楼,踹下去要死人。”方嘉禾说,“我只练过散打,没练过轻功。”
闻惜无言道:“我让你说话了?”
方嘉禾说:“没有,但与人对谈,是最基本的社交礼仪,这是你曾经教我的。”
闻惜说:“社交礼仪这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很奇怪,你什么时候在意过这种事?你连社交都没有,还谈什么礼仪?”
方嘉禾说:“以前年轻不懂事,太不将除了你以外的人放在眼里,不过我如今有在改正,面对知错就改的人,你应该给出鼓励。”
闻惜说:“那你赶紧去社交吧,别烦我了,我看见你就来气。”
“我只想跟你一个人社交。”方嘉禾说,“有一点还是改不了,我仍旧对别人没有任何兴趣。”
“你最大的兴趣,就是逮着一个人祸祸。”闻惜说,“我上辈子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老天爷惩罚我,所以让我遇见你,专遭你的罪。”
方嘉禾说:“不要生气,我不想看到你生气。”
闻惜简直拿她没办法。
之前杨天晴告诉她,方嘉禾现在变得开朗了一些,话也比以前多了不少,闻惜得了这话,当时没什么反应,心里却一度对此持怀疑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