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那么聪明,能不懂吗?
但她就是愿意。愿意折在她手。
柴青晦涩问道:“你以后……怎么办呢?”
去了上邪,见了燕王,蛊毒已解,你再没掣肘对方的手段,你能怎么办呢?
“你放宽心,我会没事的。”姜娆舍不得眨眼,免得错过这人为她担心的表情。
她心情愉悦:“既来之,则安之,人生在世,前路一眼望不到头,谁说我就一定会死?”
她认真道:“柴青,你要好好活着。”
“没激情不如地上的一根枯草。”
“嗯?”
“这是姑姑和我说的。”她问姜娆:“你说我是枯草,还是死掉的月季?”
“你就是你。”
你是我的坏胚子,是我永恒的安定之乡。
“柴青,三月初二,你来丰饶亭找我,不见不散。”
盈回巷二十九号,已然是人去屋空。
两扇门大咧咧敞着,站在门口望去,还能看见晾晒在竹竿未来得及收的衣服。
显然走得急。
刺客盟的义士住在她隔壁,柴青一早就猜到了。名为莫玲玲的女人至少是脂玉境,她身边的大胡子要厉害些,宗师,褪凡一段。
哪怕再是掩饰,他们看她的眼神仍是火热的,如同看着毕生的信仰。
某些时候,和记忆里的柴令有一分相似。
姜王的手伸到燕地小镇,江湖的风雨扬起她的发丝。
柴青进了自家门,倒在床上,被褥都是姜娆的味儿。
她卷起床单褥子往外走,扔进木盆,注满水,任劳任怨地坐在板凳搓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