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姜娆魇着了,他心里的大石放下,领着一群士兵各归其位。
房间,姜娆浑身无力地坐在床沿,恹恹的:“你怎么来了?”
柴青理亏,尤其想到先前起了“挖公主眼珠子”的想法,她心虚地掩唇咳嗽:“睡不着,就想来看看你。”
这一看真是吓死人。
早知道姜娆还是个梦里砍人脑袋的疯子,她就不来了。
“本宫乏了,你们出去罢。”
“是,公主好好休息。”
狸奴拽着柴青衣袖往外走。
柴青本想再留片刻,可看姜娆脸色难看,也知不好逗留,乖乖跟着狸奴出去。
走到屋檐下,狸奴以手扶额:“这次算你命大。”
“怎么,她真能砍了我?”
话虽如此,思及姜娆那会的状态,柴青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是真能砍人的主儿。
拔剑之快,劈下来的一瞬间倘她还站着不动,小命休矣。
她懊恼自己的大意,也好奇那样猛烈的剑势为何会停下来。
狸奴伸出三个手指:“你看。”
“看什么?”
“怪我事先没提醒你,不过这次提醒也不晚。你可晓得,这些年死在公主剑下的亡魂有多少?三十个!全都是一剑毙命!”
柴青听得咋舌:“那谁还敢跟在她身边?”
“这你就又不懂了。”狸奴张张嘴,想着这人毕竟不是自己人,索性推着她离开:“走走走,别再问了。”
公主并非嗜杀之人,只要不发疯,大多时候都是位王室顶出挑的好主子。
死在她剑下的三十人,要么是各方派来的眼线,要么是背主之人。
试想外人嘴里九州最风光无限的公主,入夜都不敢放松警惕,活得可谓可怜。
烛火摇曳,照亮姜娆没有血色的脸庞,她侧头吐出一口血,血染在素色的帕子,像一朵热烈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