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追究柴青晚上不睡到处乱转,她只在意她的脸。
险些伤了她,她感到一阵后悔。
又因剑势收得猛,内力反噬添了内伤,姜娆整个人透着一股没法要说的虚弱,灵魂仿佛遭到重击,身体也露出颓态。
她赤着脚摇晃小腿,小腿在烛光下白得发光。
柴青去而又返,手上拿着不知给哪寻来的白瓷瓶:“疗伤圣药,我就剩这一瓶了。送给你。”
“多谢。”
姜娆指腹摹挲润白的瓷瓶,拧开瓶盖生咽下一粒药丸子:“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
她顿了顿:“我在外屋睡,保管不吵你。”
“你自便。”
美人说话有气无力,柴青听了心口发堵。
她想,每个人内心深处或许都有一段挣脱不开的往事,这往事让人生不如死。她是如此,姜娆竟也不例外。
这份相同使得她又起怜惜之意。
一晚没睡,这会子躺在小榻困意席卷而来,柴青闭上眼,气息渐渐平稳悠长。
新年是在一片噼里啪啦的炮竹声醒来,柴青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愣了一会,掀开被子踩着白袜往里屋跑。
后半夜疯魔砍人的姑娘一派清雅地坐在梳妆台前,狸奴正为她施妆。
柴青揉揉眼,怀疑昨晚的惊险是梦,喉咙干涩:“早、早啊。”
姜娆在铜镜里看她,声线平直:“早。新年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