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这情意绵长,两人相处却短暂,不过三年已阴阳相隔。
娘遭难之后,爹常常静立于芙蓉树下,日复一日。
时素欢望着满树开得洁白的茉莉,酒意微醺,仿佛能望见那树下孤寂身影,在这盛阳的天气里亦无惧暑热,只余满心冰凉。
念及此,她下意识握紧了腰间拒霜的手。
“小姐请进。”汉白踏上台阶,伸手推开了门。
满屋都是茉莉的香气,漂浮在空隙中。
“我也要为你,种一院芙蓉。”时素欢忽然低声道,“待得空闲时,我们便坐在院中,看那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拒霜的目光轻轻晃了晃,唇边笑意缱绻:“好。”顿了顿,“素欢可有什么喜欢的花?”
时素欢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因为喝了酒,话语便有些含糊:“以往不曾有,今后便有了。”
拒霜笑意更甚,俯下身去,趁着汉白没有注意,极快地吻了吻时素欢额头:“往日倒是不知你也这般会说些甜言蜜语。”
时素欢的脸颊烫得几乎能煎蛋,她低低哼了一声,心虚地瞥着汉白的背影,对方刚才说了什么,一个字都没听到,就见她转过身来:“若还有什么吩咐,唤院中丫鬟便可。”
“嗯。”时素欢胡乱点了点头。
汉白识趣地退了下去,嘱咐门外的丫鬟送一壶解酒清茶过去。
时素欢腿有些软,便在窗边竹塌坐了下来,有些倦意地微微阖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