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鼻而来的药草苦涩的香气。
房屋似乎刚休憩过不久,没有想象中的破败,院前种着不少说不出来的花花草草,庭边有一颗枣树,如今正是花期,放眼望去满树的枣花,有些已经结了青色枣子在枝头。
屋檐下躺着一个人。
是个女子身形,着了轻薄黑衫,宽大的斗笠随意盖在脸上,慵懒地躺在竹椅上,看起来刚沐浴过,发梢还在往下淌着水滴,将灰色地面泅出些许水渍。
听到脚步声,那身影也没动作,仿佛睡熟了一般。
不过一眼,拒霜和时素欢已经认了出来。
“你倒是悠闲。”时素欢挑了挑眉,不客气地走到檐下,俯身望着并不作声的黑阎罗,“不起来迎客么?”
因为压着斗笠,略有些沉闷的回音便在烈日里散开来,仿佛带着一股子暑气:“不请自入,算什么客人?”
时素欢可不理,执了未出剑的鞘,衣袖一挥,便径直去勾那斗笠。
对方像是窥见了般,探出左手握住了那剑鞘,丢下话来:“你再乱动,小心我给你下些春药。”说话间,黑阎罗抬起右手,握住了斗笠边缘,自己掀了开来,“让你下不来床。”
言罢,视线飘向倚在门柱边双手环胸的,但笑不语的拒霜。
时素欢冷哼一声,手上运了内力,将黑阎罗的手自剑鞘上震开来,眼底染了些羞恼之色,抿着唇边划拉过去。
那剑随未出鞘,却也带了凌厉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