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素欢虽喝得晕了,却并不闹腾,乖巧地将茶喝了。
拒霜满意地放下杯子,起身将窗户支开,让晚风吹进来,散散酒气。又唤了店小二取了清水和毛巾,坐在床榻边垂眸望着眼前女子,琥珀色的瞳孔浸润如玉。她探手将对方散乱的青丝理了,将毛巾用温水打湿拧干,一点点擦拭对方的脸颊。
时素欢的眉头微微蹙起来,下意识想要偏开头去,脸颊却被一个微凉的手指抵了住。
“乖,别动。”
不知是不是恍惚中听进去了,果然不再乱动。
拒霜细致地擦了脸和手,将对方乌靴脱了,又伸手去脱外衣。
刚将人扶起来,对方的手已经下意识揽过来,拢上了她的脖颈,随即头一垂,便抵靠在胸口,似是昏睡了过去。
拒霜没有再动作,任由对方揽着,轻轻拍了拍时素欢的背,似乎也不在意她听不听得懂,在耳边低声道:“不要为难自己。”
怀里的人没有反应,只有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前。
自从吃了那长生药,身体的热意如潮水般褪去后,似乎比以往更加凉了,甚至不像是一个活人的体温。拒霜久病成医,大概了解应该是生长速度被抑制了,呼吸变慢,体温自然也降了,甚至饥饿与干渴的感觉都淡了许多。明明饿了五日,身体却像是迟钝得感受不到一般,甚至那些酒下肚,微醺感也是眨眼即逝,仿佛不过是入了喉咙,便又从身体里消散了。
拒霜安静地拥着时素欢,俯身亲吻她的耳垂,一触即收。片刻才将那手拉了下来,脱去外衫,将人放在床榻上,掖好了被子。
刚欲起身离去,手腕忽的被抓了住。
拒霜低头望向时素欢,她依旧阖着眼,睫毛被夏日晚风拂动着。那脸颊红晕自眼角一路延伸开去,连耳垂都染了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