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一卿勉强站稳,垂在身侧的手握了起来,疏离美丽的脸上眼圈绯红。
“我只是没注意好路。”她别过?脸说。
此时?,草尖的露濡湿她们两人的鞋袜,裤脚。柑橘和楝花香气远远飘来,草浪起伏,描绘风和自由的形状。
“我再?问你一遍,你眼睛怎么了?”
洛悬的声音有点凶凶的,让宁一卿更加难为情,难道她能说我以为你去世了,哭了太久,所?以眼睛……大概洛悬只会觉得她是一个无药可救的疯子,反而离她更远。
她不能冒险,只要慢慢靠近就好。
就好像在不断和自己下注互博,没完没了地猜测、试探、窥视、逼近,再?有自知之明地后退,她或许能赢无数次,但只要输上一次,就没有以后,她承受不起。
所?以,她比谁都更擅长隐忍龟缩,更擅长逃跑,更擅长装作若无其事。
又或许,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昏招。
毕竟,没有人比现在的她更胆小。
女人不愿意说,洛悬自觉没有必要和动力?去探究到底,便稍稍放慢步子,又坐到河滩的岩石上把牛乳糕一口一口吃掉,再?提着包装袋继续走。
“你不吃吗?”洛悬看着站在一边的宁一卿,觉得这人又傻乎乎的。
已经是第二次这么形容这个女人了。
“要带回去再?吃。”
日?落降得很快,暮色为河滩铺上一层暗色,河堤再?长,也快走到尽头。
往左边的斜坡拐上去,便能离开这条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