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胃疼,不用了,”宁一卿被热牛奶,烫了唇,惊醒般地回答。
她玉色面色过分憔悴,莹白灯光下,一双蝴蝶骨纤瘦如薄雾。
原来真的是梦啊,宁一卿自嘲地笑?,她还恍惚以为自己?又尝到了樱桃信息素,或许就像医生说过的,那不过是曾经有过永久标记后带来的幻觉。
也对,只有在梦里?洛悬的眼睛中,会有失望,有怨恨、有讥讽,才会对自己?有情?绪。
洛悬没?有说过我恨你,她应该恨自己?的,她是世界上最有资格恨自己?的人。
可洛悬没?有,她说过不怨不恨自己?,那双眼睛不会再有任何?波澜。
绝望的是,她连怨恨也不留给?你,你们之间唯有空白。
宁一卿阖眼,被遗忘、被忘记,都是她亲手缔造的宿命。
事到如今,她拥有的就只是悔恨。
悔恨到连悲伤的资格都没?有。
“我的意思是,你内心的情?感和想法都需要一个出口,需要专业人士提供……”秦拾意话只说了一半,忽然改口认命地说道,一面推着蓝乐然离开,“算了,一卿你快回床上休息,也许并不是毫无希望的。”
两人推推搡搡、极不体面地来到房间外的走廊,蓝乐然皱眉靠在暗金色墙纸上,“不是说好了,建议宁总去看看心理医生吗?她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而且你干嘛说什么不是毫无希望?”
这是她们今天接宁一卿回来的路上决定了。
今夜即便昏迷的宁一卿,也一直在喃喃喊洛悬的名字,梦魇般地不断流泪,身体忽冷忽热,把她们吓得够呛。
“我要不那么说,估计今天晚上一卿她都没?办法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