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钱,是?权,还是?宁氏的继承人。

若她是?个无知者,倒也罢了。

可她站得那么高,一眼看穿形形色色的人,有人如履薄冰,有人战战兢兢,有人谄媚讨好,有人痴心妄想,有人攀权附贵。

对此她一向意兴阑珊,只感到?索然无味。

而今……而今她已经失去天真浪漫的那个人,更觉自己?浅薄无知,懦弱无能。

她是?那般浅薄且愚不可及,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融化的霜雪濡湿,女人眉间的银色丝带,洇出温柔的痕迹。

“行吧,我直接再告诉老爷子一次,你很不满意,不过,”秦拾意摇摇头,“老爷子不会善罢甘休,肯定?再给你挑人来。你们?爷孙一个个脾气都挺倔,现在开始喜欢对着干了。”

“我知道?,爷爷喜欢做什么做就是?了,”宁一卿慢条斯理地回答,并?不在意这些。

坐到?桌边,秦拾意给自己?倒一杯热牛奶,很快喝掉,“你现在说得轻巧,之?后呢?你自己?不是?也说,你总要结婚的。”

丝带恰巧从?滑落,一路拂过女人精致高挺的鼻梁,如玉如霜,轻得像是?一阵风。

“是?啊,”女人单手握住丝带,如同?采撷一支雾霭沉沉的云,“我也会说愚蠢的话,很好笑。”

“还有,你以后发热期要怎么办,抑制剂几乎失效,永久标记也已经完全消失了,你要怎么办?”

“没事,熬一熬就好。”

“万一哪天熬不好呢,你一双眼睛半瞎不瞎的,腺体再出问题,你就等着住在医院里吧。”

宁一卿指尖感受着冷风,永久标记在一年前?消失,原来她已经失去洛悬留在她身体里的一切,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