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准备乘车回去时,宁一卿坐进后座,迟迟没有吩咐蓝乐然开车,正当秦拾意疑惑不已时。

女人攥着佛珠,玉白指尖勒出红痕。

她临时改变心意,“去医院。”

“不是吧,”秦拾意捂着心口?,这人到底一小时里要变多少次,又忍不住要去看洛悬,遭那不受待见的苦。

到底是为哪般?

她收回刚才?的话,就算没有外界刺激,宁一卿也?已经够反常了?。

医院的病房里,新搬来一张水曲柳的桌子,上面搁着水青色的绸子,和?一块水色碧绿的翡翠。

一旁用于安神的熏香雾气袅袅,整间房安静温馨。

洛悬手里的那块柏木,已经打好坯,雕刻刀将木头凿好了?大?致轮廓,正在?慢慢进行细雕。

黄昏湿暖的光潮下,细小的木屑在?不经意的呼吸间,盘旋飞舞,反射着厚重沉静的光,落在?少女透白锋利的下颔,有种奇异的浪漫感。

“悬悬,你刻了?一下午,手不累吗?”宋妍时一会双手托腮,一会笨拙地拿着刻刀,削减着另一块木头的厚度,始终不得其法。

软硬适中的木料,被她切割成一片片醒目的西瓜皮模样。

这是那天穿着旗袍的那位富家小姐,之前?跟洛悬说对木雕感兴趣,洛悬还以为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今天真的带上家伙什?儿跑来了?。

萍水相逢,因为木雕有几分缘分,算是解了?她住院的闷。

“不累,小时候我就经常刻一天的,体力早就锻炼出来了?。你不用太急,先熟悉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