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么晚这么黑,你要去哪?”

“去划船。”

这么黑去划什么船,秦拾意嘀嘀咕咕地吐槽,还是高声嘱咐宁一卿多带点人,把灯开亮点,别又怕黑晕倒。

没有回?那栋花园别墅,宁一卿去了郊外有湖的?庄园,那里有一条流速缓慢的?小河,极其适合夏天时散步乘凉。

虽然现在不是夏天,但她心底空荡荡的?,总觉得听一听流水潺潺和花鸟虫鸣,或许这种?感觉便能缓解几分。

高大?的?榕树下,稀疏的?草木被探照灯照得透亮,河道蜿蜒曲折,灌木丛与荆棘阴影万千。

她一人端坐在皮划艇上?,划船的?力道渐渐失掉,月光将两侧的?河水照出粼粼波光,温柔地闪耀着,很像那一夜驱散黑暗的?星星灯。

后?颈还在发烫,宁一卿能清晰闻见樱桃酒的?潮湿与甜腻。

永久标记后?,那人的?信息素在自己身体?里攀折、拥叠,最终酿成了樱桃酒。

可这甜蜜湿腻的?樱桃酒,正从她的?身体?里抽离,仿佛化为实质的?冷色草木,燃烧成清苦的?灰烬,如冷烟流逸。

永久标记永久消除。

宁一卿闭眼?苦笑?,在河道半途停了船,取坡上?岸。

来到庄园的?凉亭那儿时,蓝乐然看见女人笔直地靠坐在冰冷的?椅子上?,闭着眼?眸,像是睡着了。

银丝眼?镜架在鼻梁上?,浅色泪痣若隐若现,冲淡了她平日的?高不可攀之感。

蓝乐然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女人睡着的?样子,并不愉悦松弛,眉心轻蹙,唇瓣紧抿,好像梦里发生的?,都不是什么值得开怀的?事情。

“什么事?”宁一卿睁开眼?,眸底一片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