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总,好巧,您怎么会和朋友来我这附庸风雅的小小茶楼?”

“夏小姐?”秦拾意吊儿郎当地调笑着,“您的爱好颇为广泛啊,艺术展、茶楼,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

“秦小姐谬赞,我只是随便玩玩而已,”夏之晚转头看着宁一卿,唇角上扬,“宁总,悬悬呢,怎么不见她?”

“悬悬?”宁一卿玉质般的指节轻轻敲击茶盏,声音有种微妙的暗沉。

“小时候的昵称,我和悬悬做过一段时间的邻居。我就是来打个招呼,你们继续聊,我先走了。”

又续过一轮茶水和点心后,秦拾意随口道:

“看夏之晚那样子,好像做的不是邻居,是情人,怪怪的,你不觉得吗?”

“好了,”宁一卿垂眸敛眉,从怀里拿出复古怀表,看了眼时间,“晚点我要出差参加行业峰会,回来再聚。”

望着宁一卿青丝高盘的修长背影,秦拾意暗暗吐槽这女人整天穿得一身黑,既不爱物质享受,也不亲近美色,像个活在清规戒律的神明。

锦绣浮华于这女人不过是过眼云烟,权力才是最重要的。

总结而言,没什么人性。

“一卿,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后悔了的样子?”秦拾意收起所有的嬉笑,严肃地看着宁一卿,“行业峰会的时间是明天下午,你以前不会记错的。”

站在屏风前的女人身影顿了顿,眉心紧蹙,沉默许久才慢慢离开。

从医院病房醒过来时,洛悬恍然间以为回到了妈妈还在的时候。

那时候,她也经常住院,没办法上学,最严重的一次身体插满管子,晚上还会被口腔漫上的血呛醒。

但每次醒来都会有一杯温热的薄荷水,就像此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