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高帮帆布鞋转动向车厢。
不等谢知意回答,对方就已曲身将侧面行李舱打开,沉闷的灰顿时往外涌出,也不需要她回答了,毕竟里头就一个行李箱,深褐色皮质,看起来应该是个牌子货,不可能是这里的人会选择购买的款式。
小麦色的手臂绷紧,清晰的肌肉线条随之显现,很轻松地将行李箱拽出。
下一秒,忙着拿行李的人往里头挤,迫不及待地往前凑,匆匆取出自己的行李,长年累月的灰也跟着一起拽出。
“不嫌灰?走了,”许是怕地上泥灰弄脏行李,那人直接单手提着行李箱走过来,语气依旧是沉闷的,没有嘲讽疑惑,好似只是随意说了句话打破安静。
谢知意没开口回答,却下意识跟在裂开的帆布鞋后面。
两人稍上前走几步,便看见一踏板电动车斜停在路边草地上,那人直接将行李箱横放到踏板上,紧接着就一个扫腿坐到前头,手捏紧把手,青色脉络微微鼓起。
“好放吗?要不我提着?”谢知意终于开口。
“没问题,”那人不曾转过头,一直看着前头。
班车启动的声音轰然响起,急忙往下一个目的赶。
谢知意鲜少乘坐过这样的交通工具,有些笨拙地抬手,在即将触碰到对方肩颈时又刻意避开,最后变扭地坐到后头。
两个人空着巴掌大的距离,谢知意身体后仰、拽紧电动车的后翼。
前头的人似有所感,微微偏头后又停住,有意识地往前挪了挪,两人的距离越发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