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悦澜倒是不在意自己女儿选几个人,按照贺澄的性子,她是觉得若是有用能用,给她十七八个东宫侍郎都无所谓。但现在只有个赵学思,除了他这个人实在是有用以外, 怕不是也确实动了心。
贺璞和她两个人就这么清清静静地住在长宫里,女儿有样学样很正常。
“尚书, 不, 张相又是在纠结什么?”
“入了阁,就要做些事情, 但我又有些拿不准。”
张茵华也不作假, 目光变得悠远起来:“有关昭王的几封奏折, 我压下来了。”
昭王,贺濯。
贺澄大婚的时候贺濯作为堂哥当然得在, 就算他再不乐意也得露出一脸喜色,与贺澄贺喜。只是这种表情上的功夫, 贺濯从来都做不好, 流出几分怨念与不满自然是被人给捕捉到了。
东宫已稳, 属官尽数开选, 且太女又是个“从谏如流”又会办事, 入了朝堂挑不出错的性子,这个时候不从龙一下,还有什么时候可以?
贺濯是成平长公主之子,但长公主自请不任、又在先帝病床前发誓这辈子不当皇帝,本质上就绝了贺濯上位的路。可不管如何,贺濯也有贺濯的优势……
好啊,都有优势了还愣着干嘛?昭王到南阳又不与太女一样,干不妥贴的事儿多着呢。这时候不踩昭王把人彻底踩死,还等什么时候?
但是张茵华依旧把各种各样参昭王的奏折都压了下来,不是因为她站贺濯,而是这些东西上的不是时候。
太女大婚就来这些,不是给太女铺路,而是要挑起太女和昭王争斗,逼着太女去花心思在于堂哥博弈上。若是真的挑拨成功了,昭王一系已然建立,太女急于求成,后路必然有患。
提出这些奏折的人,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