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程既进来,谢声惟放下手中的书,上前去先握着肩膀将人拉过来,仔细地从上往下打量,像是怕人缺了一块儿似的,待看完了,嘴角挂了一点温柔的笑,问道,“怎么去了这样久?”
“娘那里的饭好吃,一时就舍不得走,”程既笑吟吟地由着他看,先将手伸过去,同人牵牢了,面对面站着,才又接着开口道,“星儿方才同我说,说她家少爷守着窗户,望眼欲穿地盼我回来。”
“我看这丫头是诓我呢,说的不尽不实。”
“阿辞分明看书看得入了迷,半点都不曾想起过我。”
“我再晚来一会儿,只怕阿辞就将我忘去九霄云外了。”
“怎么会,”谢声惟将手从程既的肩头移开,指尖无意地在他脖颈处轻蹭了一下,“守着窗子怕人看去了,只当我独守空房,传出去损了小程大夫的口碑。”
“所以只好在书架子这里呆着,偷偷地想了。”
他口中说着,拿了方才自己正看的书,送去程既面前,“你若不信就瞧一瞧,看我是不是正在想着你。”
程既不明他话中的意思,在封皮上扫了一眼,这才发觉竟是自己先前带来的医书,禁不住莞尔道,“怎地还看起了医书?莫不是阿辞也打算来做个大夫,同我戗行不成?”
“戗行倒是不敢,”谢声惟将书卷成筒,很轻地在他头顶敲了一记,怪他不正经,“只是人不在,只好寻出物件来,睹物思人一场,权作排遣了。”
“如此说来,是我的错了,”程既往前凑了凑,在他侧颊上亲了一下,“劳阿辞想了我半日,同你赔罪。”
“只这个可不成,”谢声惟朝着地上那半箱子书指了指,笑道,“今儿后半晌哪儿都不许再去,罚你陪我一道将这些书理好了才行。”
“是,“程既将音拖得长长,牵住谢声惟的衣袖晃了晃,“但凭相公吩咐。”